以现实生活之光映照一带一路电影艺术之
经过几年发展,“一带一路”正成为上海国际电影节最闪亮的标签之一。
年,上海国际电影节首设“丝绸之路”影展单元,次年将其延伸为“一带一路”影展单元,如今这已成为电影节展映板块的常设单元,展现着千年海陆文明交融互鉴滋养下,大银幕上的绚烂风景。去年,伴随着“一带一路”电影节联盟在上海的成立,部沿线国家地区的电影最终与上海观众见面。如今“一带一路”电影文化交流日益加深,本届电影节同样收获沿线国家影人的积极参与,此前共收到53个国家申报的部影片。而这其中,由“一带一路”电影节联盟各成员机构推荐的20多部影片,共同构成了今年“一带一路”电影周的片单。而放眼整个电影节展映片单,在金爵奖主竞赛单元、亚洲电影新人奖、4K修复等多个单元,都有“一带一路”沿线电影人的活力身影。
聚焦底层百姓,小空间里也有大视野
对于今天的影迷而言,“小众”“冷门”不再与边缘、曲高和寡画上等号,而是区别于那些商业化、套路化的工业流水线产物,成为极富生命力与创造力表达的代名词。“一带一路”沿线国家的电影作品,正是带着“小众”“冷门”的标签,经由上海国际电影节的银幕之光,投射进中国观众的心中。
纵览这些影片,有悲有喜,或轻松励志,或厚重深刻;而创作者有的是载誉无数的大师名家,有的则是初涉影坛的新锐力量;其背后的土地,或有着数千年的历史积淀,或曾在战争中遭受重创,正凭借民族顽强的生命力重新出发。
不论影片来自何地出自何人之手,正如“一带一路”电影周的主题“生活之光”,这些电影正是透过现实生活的光亮,得以映照芸芸众生的千百种面孔,和我们各自深爱的民族和土地。
无论地域风土,无论种族文化,生活之光最该照亮的,一定是那些默默无闻,却各有故事的普通人。他们愿为理想努力挣脱命运的困境,哪怕贫穷病痛,哪怕身处逆境,依旧保有对明天的憧憬与温情。
只要有梦想肯实干,平民中也能诞生“英雄”。在“一带一路”电影人的镜头下,这一共同信奉的格言得到生动呈现。比如“一带一路”电影周中的印度新片《印度制造》。
看片名,该片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此前网络热议的《印度合伙人》。确实从故事来看,两者同样是讲述乐观向上的乡村小伙,为改变自身命运,摆脱贫穷与困顿,号召同乡伙伴,凭借勤劳与智慧获得成功的故事。只不过,前者主人公是通过模仿海外女性用品,造福像妻子一样的贫苦女性。而《印度制造》中,年轻裁缝不甘于只做复制者,希望撕下制造标签,成为服装的设计者、美的创造者。
《印度制造》影片灵感来自于导演夏兰特·卡塔利亚童年在印度德里街道见过的裁缝。或许是有了现实生活的依托,卡塔利亚仅用二十天便完成了剧本初稿。而为还原童年的真实场景,影片于织布工匠的村庄实景拍摄。令“一针一线”改写命运轨迹的励志故事更有可信度。
当然并不是只有喜剧、励志故事才能照见生活之光。面对压抑与困境,更见人性向善的伟大力量。以色列电影《我走以后》,讲述的便是一位父亲,在经受丧妻之痛、女儿自杀未遂后,重新审视修复父女关系的故事。故事没有宏大的背景,一边是失去爱人、事业不顺的父亲,一边是失去母亲,正值青春期的女儿,通过一段寻访亲友的旅途,展现着亲情伦理、人与动物间的微妙情感,折射着以色列民族的历史传统在今天留下的印痕。同样是一段旅程,爱沙尼亚影片《斯堪的纳维亚的沉默》聚焦的群体更为“另类”——哥哥出狱,妹妹迎接,在旅途中倾诉过往,一如窗外掠过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秋日风景,彼此缺席的这些年也如走马灯般一一重现。为了紧扣题眼“沉默”二字,影片不仅采用了半默片的形式,同时以黑白影像营造个体的压抑与挣扎。
告别年轻人面对理想的奋斗与朝气、成年面对家庭情感的彷徨与纠结,当年华老去,又当如何面对倒数的每一天?黎巴嫩影片《早安》给出一个轻巧却也寓意深刻的答案——填字游戏。为了对抗阿尔兹海默症,退伍的将军与军医每天都会相约在街角的二楼,边聊天边填字。全片没有更多的场景,就在一个局促的咖啡馆,展开看似漫无边际实则包罗万象、体察社会百态的畅聊。近年来,黎巴嫩电影佳作频现。去年上海国际电影节展映的《何以为家》颇受好评,今年在国内公映时甚至斩获过亿票房与观众泪水。而有意思的是,这部《早安》在黎巴嫩电影奖中,击败《何以为家》获得最佳编剧奖,足见其故事讲述功力之深厚。
透过战争的残酷创伤展现人性的暖色
“一带一路”沿线国家与地区,有着数千年的文明积淀,也曾几经战火洗礼,饱受离乱苦痛。而在战争阴霾笼罩之下,正是人性之光冲破层层障碍直击心灵,才能让人们擦干眼泪,抚平伤口,带着逝者的祝福与期待,获得负重前行的伟大力量。
新千年前夕,巴尔干战火还在延续。科索沃地区遭遇恐怖主义团体侵扰。塞尔维亚今年3月新鲜上映的《绝密突袭》,以工业化的电影叙事手法,讲述一支特遣小队与恐怖分子展开的较量。大量震撼的战斗场面令人胆寒,无辜平民遭遇强暴杀害的镜头更让人痛心。同样是关于“解救”的故事,作为本届“金爵奖”主竞赛单元的入围影片,俄罗斯的《兄弟会》有着更真实的历史依托。故事讲述摩托化步兵师解救将领之子、飞行员亚历山大所历经的种种。
再把视线移至半世纪之前。年二战宣告结束,不少人为和平到来而欢腾之时,却有一群从集中营被救出的孩子,陷入另一重恐惧之中。波兰电影《狼人》讲述的是这样一群孩子,在临时避难的废弃孤儿院中,遭遇集中营过去用于执行死刑的猎犬。在猎犬的包围之下,困守在屋内的孩子断水断粮,面临绝境。而更可怕的还不是猎犬的威胁,而是长时间受纳粹迫害后,孩子们心理的扭曲异化。过去不乏表现战争残酷的影片,却鲜少有人从战后心理创伤入手,展现其可怖之处。凭借独到视角与深刻剖析,该片在波兰电影节赢得最佳导演和最佳配乐奖。
有直面战争恐怖的作品,就有战争前后普通人生活于困顿中制造点滴温暖的故事。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,对于诗与远方的憧憬,从来都是守护心灵、抚平创伤的良方。“金爵奖”主竞赛单元的哈萨克斯坦电影《光影守护者》,讲述了年轻的哈萨克斯坦士兵在二战结束时,救下一位德国老人,得到一台放映机与若干电影胶片。三十多年后,已是退伍老兵的他成为云游四方的乡村电影放映员,为偏僻村庄孩子们带来光影斑斓的同时,自己也找到了精神的栖身之所。
再往回看,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欧洲,人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得到片刻喘息,第二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。在狭小简陋公寓中长大的比莱,因为生活拮据、父母关系紧张而感到现实生活的压抑。因而,早慧的她投入书籍和电影的怀抱,在艺术的海洋里构建出属于自己的梦幻乐园。这部根据拉脱维亚女作家薇兹玛·贝尔赛维卡同名自传小说改编的《比莱》,通过特效与真人拍摄的结合,于逼仄的现实生活之中,透过少女比莱的天真眼光建构起诗意与优雅。影片也因此获得了年拉脱维亚国家电影节最佳影片奖。(本报首席记者黄启哲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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